这不是能急于求成的事,但只要他操作妥当,眼下的确有一个能够接触裴行赫的机会。
贺衍划开手机锁屏,点开了中午随意扫了眼的暑期实习公告。
[铜海大学暑期实习工作安排通知……学生可以自主联系实习单位,也可等待学校分配。法学专业实习方向可选:律所、企业法务部、政府单位等相关领域。]
联邦政府每年假期都会有实习生招募,表面上是公开选拔,但这些招募从来和普通的平民无关。
这些没有薪资、任劳任怨的“志愿”实习岗位也有高下之分,核心部门的实习岗位的名额,不过是政商世家心照不宣的筹码,为子女未来进入政坛铺就的第一块垫脚石。
贺琚眸色晦暗,哥哥看什么这么入迷。
贺琚的指尖悄悄勾住了贺衍的西装下摆,他歪着头凑近手机屏幕,发梢扫过贺衍的手腕,带着刻意为之的痒意。
“哥哥在看什么,”他的声音黏着蜂蜜般的甜腻,但又骤然低落,“我都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哥哥了,哥哥怎么理都不理我。”
贺衍合上了手机,终于侧眸,贺琚立刻捕捉到他的视线,眉眼弯弯地望着他:“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贺衍手指落在了贺琚的头上,轻轻地揉了下。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那种若有似无的触摸,让他心里不真实地感觉加剧。
贺琚瞳孔紧缩,心跳乱了节奏,连呼吸也越发急促。
“哥哥?”贺琚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他微微仰头,睫毛颤动,眼梢潋着薄红,直勾勾地看着贺衍。
贺衍注视着贺琚这副近乎虔诚的姿态,突然漫不经心地收回了手:“贺琚,你被解雇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贺琚身上,他僵在原地,方才还泛着潮红的脸颊瞬间血色尽褪。
“哥哥,你在说什么?”贺琚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潮。
他下意识去抓贺衍的手腕,却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被对方轻巧地避开。
“没听清楚吗?你被解雇了。”贺衍挑了下眉,贺琚的指尖只来得及勾住他西装下摆的一角。
“哥哥真是利用完我,就甩手扔开了,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啊。”
贺衍的脚步突然停住,他转过身。
“贺琚。”他声音很轻,却让贺琚瞬间安静下来,“这是你自己的原因。你变得没有价值了,我当然不需要你了。”
“那哥哥还想让我做什么呢?”
“听话一点。”
贺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突然低笑出声,眼底的疯狂渐渐沉淀成某种更为可怕的东西。
怎么样才是听话一点呢,如果是像原来那样,完全消失在哥哥的生活里就是听话,那他宁愿做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哥哥是自己一个人的哥哥,理所应当的应该只能看着自己一个人啊。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疯狂滋长,像毒藤般缠绕着他的理智。
他想象着把贺衍再锁起来,再把他关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让那双冷淡的眼睛只能注视着自己,让那双手除了触碰自己外别无选择……
光是幻想,就让他呼吸发烫,喉咙干涩。
可就在这时——
贺衍忽然凑近了他。
贺琚的瞳孔骤然紧缩,所有阴暗的念头在这一瞬间凝固消散。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像是怕惊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靠近。
贺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睫毛低垂,遮掩住眼底翻涌的偏执。
他不敢动,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得太重,生怕下一秒,贺衍就会收回这难得的亲近。
但贺衍只是伸手,轻轻整理了下他歪掉的领带。
就这一个动作。
贺琚的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眼底的病态执念被驯服成温顺的痴迷。
贺衍的声音很淡:“贺琚,听话一点,别让我生气。”
贺琚低头,嗓音低哑地道了声好。
四月初, 初夏已至。
贺氏集团的大小事项重新步入正轨,几个搁置已久的项目也陆续开工。
贺衍决定明日启程返回铜海,令他意外的是, 向来阴晴不定的贺琚这次竟然出奇地配合, 不仅没有闹脾气,反而主动揽下了公司后续的统筹工作。
暮色四合, 贺衍驱车回到小区。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窗户漆黑一片,裴屷还没回来吗。
自从上次偶遇裴屷之外,贺衍便再没遇见过裴屷。他每天回来的时间不算太早,只是之前回来的时候, 十楼的灯总是亮着。
贺衍迈步走进六号楼内。
与此同时, 电梯“叮”的一声抵达一楼。门开的瞬间, 贺衍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裴屷的眼中,他眨了下眼,才发现裴屷拉着行李箱。
“你这是要出去?”贺衍随口问道。
裴屷垂眸错身而过:“嗯, 借过。”
裴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