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金全免,水电也不用你交,”执意要与租客面对面,贺临风慢吞吞,倒退着往前走,“最最重要的一点,房东是警察。”
简青抬眼,接话:“……名字叫贺临风?”
男人笑吟吟点头。
接着如觥筹交错间邀请共舞般,整整不存在的西装,绅士了一秒:“你愿意吗?”
“必须愿意,”四个字说完,他立刻后悔,没等简青张口便急匆匆抢答,“先上楼收拾行李。”
简青要带的东西非常少。
毕竟他只打算在贺临风家住一晚,明天到公司以后,自然会有人为他找出栋安全舒适的新房子。
卧室被翻得有点乱,贺临风正在忙着收拾客厅,他想了想,到底打开衣柜最隐蔽的抽屉,往箱子里装了几盒药。
远超寻常剂量。
去阳台拿领带时,又往里塞了枚折成三角的平安符。
明天有个官方背书的剪彩活动,他已经提前搭配好,起床后稍微熨一下,就可以直接从贺临风家出发。
后者却大包小包,将冰箱里的新鲜食材统统扫空。
简青:……
“我只住一晚,”他强调,“乔蓝会替我找房。”
乔蓝是简青的秘书,放在集团里也叫总助。
贺临风:“哦。”
偏动作没停。
作为昼伏夜出的喵星人,咪咪对家养两脚兽早出晚归的习惯适应良好,楼道响起交错的脚步声时,它轻巧跳下沙发,困惑地歪歪头。
陌生的节奏。
两脚兽带了猎物?
这导致贺临风一开门便对上咪咪高竖的翠绿双瞳,躬身前倾蓄势待发。
弯腰拎起对方后颈,他低声:“好孩子。”
“别挡路。”
三言两语间,黑发青年已经站到玄关的垫子旁,敏锐察觉到家庭地位的转变,咪咪噌地跃到行李箱顶端,主动凑到对方手边,贡献出由耳朵到脑壳的毛绒绒,讨好地蹭了蹭:
“喵~”
冰山下。
简青今晚摸到的活物实在有点多。
许久没见, 咪咪似乎又胖了些,顺着行李箱自然垂落的尾巴无聊地扫来扫去,乖巧得十分敷衍。
和主人一个模样。
若非亲眼看过“早市抛尸”的新闻, 谁也不会相信它曾经凶悍高冷四处流浪, 饿到在凶案现场找食物,满嘴是血地被围观群众逮住。
贺临风把它养得很好。
至少, 翻着肚皮求rua这种事,简青只在心理诊所的那群猫猫狗狗身上见过。
阴影压下。
宽肩窄腰的男人倾身而来,僵着指尖和咪咪大眼瞪小眼的简青抬头,刚要动作,对方便擦着他的胳膊向后, 咔哒关好了门。
“手感一流, 汪来每次都上蹿下跳地追着它跑, ”贺临风笑,“你试试。”
简青想起自己之前被黑猫欲擒故纵地戏耍,缠着让碰最后又不给碰, 脑子里的画面顿时鲜活。
演技派。
于是他报复般地捏了捏咪咪耳朵。
“拖鞋,换这双, ”连行李带猫挪到一边,贺临风伸手, “外套给我。”
北江一入冬, 对方家里也跟着发生变化, 比如沙发边缘更厚实的毯子, 挪到客厅的绿植,和简青脚下踩着的毛绒绒。
——豆豆眼,黑鼻头,又炸又凌乱, 像两只潦草的狗。
“这种比较暖和,”晃晃自己的棕色同款,贺临风一面解释一面挂起大衣,问,“客厅亮着可以吗?”
简青点头。
贺临风:“卫生间在外面,牙刷和毛巾都有新的,卧室给你,”他推开门,“刚换过被子和枕套。”
“这两天太忙,还没来得及用。”
乍然闯进陌生且充满他人痕迹的环境,简青以为自己会尴尬,对方却润物无声地消解了这点。
时间走向十一点半。
简青掀开被子上床。
他穿的是自己带来的睡衣,丝绸质感,柔软顺滑地垂落,被子里的热度出乎预料,他谨慎向下探了探,拎出个牛油果外形的暖宝宝。
来源相当接地气:标签印着某某商场抽奖赠送。
约莫是怕他嫌亮,又怕他摸黑撞到,卧室的窗帘紧紧拉着,只留了盏昏黄的床头灯。
简青不习惯任何款式的吹风机,发尾仍微微湿着,担心弄脏枕头,他拿起手机,准备等干了再躺下。
可惜今天是周末。
除开乔蓝提醒他参加剪彩活动的消息,邮箱里空无一物。
大抵是老板随时可能“进局子倒台”的缘故,比起同行的卷生卷死,简氏的员工都非常佛系,透着种混吃等死的美,偏偏又总能“鼓捣”出业界领先的成绩来,没少让其他董事ceo眼红。
笔记本放在行李箱里,行李箱放在卧室靠门的角落,体温刚刚回高了些,简青有点懒得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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