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坦然中带着抹阴阳怪气,边绍嘀咕,“谁让贺警官上次把我当嫌犯审。”
“不过呢,一码归一码,今晚我肯定老实。”
言罢,他轻车熟路推开包间的门。
动作舒展而流畅,五指修长,袖口挽起的男人正弯腰给瓷质的茶杯倒水。
“愣着干什么?”视线被挡住,简青推了推边绍,“只点了你平时爱吃的几样,剩下的自己挑。”
后者低声:“……糖衣炮|弹。”
然而简青很早便明白,天赋也好魅力也罢,当贺临风真正想讨一个人喜欢的时候,极少有谁能拒绝对方。
所以他丝毫没有忧虑两者的相处。
——前提是,话题别围绕着自己展开。
“对,我和他高二认识的,”提及过去,边绍的表达欲立刻拉满,“你没见过青春期的校霸有多狂,赤手空拳还敢和人家打群架。”
贺临风抽空给简青夹了一筷子菜:“群架?赢了吗?”
“当然赢了,那伙收保护费的小混混被揍得落花流水,”边绍比划,“要么我干嘛认他做大腿。”
细细打量外表斯文漂亮的男朋友,贺临风若有所思:“因为他好看?”
“咳咳!”像是被对方的肉麻震惊,边绍噎了下,猛地灌完整杯水。
“少给我喂狗粮,”草草抹掉眼角呛出的湿润,神色复杂,他望着简青感慨,“原来你喜欢这种。”
油嘴滑舌的狐狸精。
突然变成全场焦点的简青:……
“算是吧,”没有第二个男朋友可以比较,他迟疑点头,无师自通掌握祸水东引的技巧,“听说你最近都不在会馆。”
边绍果然耷拉下眉毛:“相亲啊,相亲。”
“我打算去外面躲一阵儿。”
简青意外:“这么严重?”
在他的印象里,和长辈过招,对方可比大多数小孩更皮实,尤其擅长撒泼打滚。
“主要是膈应人,什么生孙子讨老头欢心,什么靠量取胜、多分家产,”脸朝左歪,边绍厌恶地吐掉骨头,“我呸。”
耳濡目染,简青能理解圈子中兄弟姐妹间的明争暗斗。
但有他这个朋友在,难道还会让边绍饿死?
“旅游散心也好,”同样觉得孕育生命需要谨慎,简青并未明着评价边绍母亲的行为,只决定日后单独找对方聊一聊,“你自己去?”
“什么意思?大忙人舍得抽时间陪我?”右颊鼓起嚼东西,边绍慢了半拍才抬头,余光瞥见贺临风,又道,“算了算了,当电灯泡太没劲,你们要是想度蜜月,我倒有几个地方能推荐推荐。”
蜜月?哪来的蜜月?简青张嘴,未等出声,一块剃净刺的鱼肉就塞进来。
“行啊,”顺利用食物堵住男朋友的婉拒,贺临风笑吟吟,“平时工作忙,总在市里打转儿。”
俗话讲,以柔克刚,对方这么配合,反倒叫边绍失去斗志,主动灭了气焰。
“简青容易水土不服,最好挑个附近的度假山庄,”他满脸无趣,“离江啊海啊远点,干净,别太吵,其余倒没什么。”
贺临风一副受教的表情:“我记下来。”
简青:……
演。
继续演。
他连水土不服的原因都告诉过对方,“主角”要尽量呆在小说划定的“舞台”。
旁人难以察觉地,简青在桌下踢了踢贺临风,很轻,并非挑逗或威胁,更像某种唯有彼此知晓的调侃。
后者显然没料到简青如此“大胆”,下颌绷紧又松开,悄悄用膝盖贴过来。
“我以为你会选酒吧。”面不改色,简青率先cue到重点。
边绍讶异:“夜色?得了吧,最开始收到照片我真没信,你们俩大半夜跑那儿去干嘛?花式秀恩爱?”
“查个案子,”简青淡定端起汤碗,“……对了,你认识岳闲吗?”
“岳闲?”边绍摇头,唰地抽出张纸巾捂住鼻子,“谁?”
没有撒谎。
下意识的反应最难骗人,何况是在相识多年的朋友面前,简青愈发感到自己疑神疑鬼的好笑。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
贺临风职业特殊,全程以茶代酒,简青便替对方和边绍碰了几杯,临散场前他去了趟洗手间,再进门,两人已经越过中间的空位坐到一块。
“好撑好撑,”约莫是觉得投敌太快有些丢脸,见到简青,边绍腾地站起,“我撤了,回家接着睡。”
简青点头:“帮你叫个代驾?”
“不用,我走路吹吹风,”拎起外套,边绍潇洒摆手,“拜。”
账单贺临风提早结过,简青没再拦,目送对方的背影在楼梯拐角消失,他好奇道:
“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是单方面的审核,”贺临风纠正,一根根竖起指头,“有房有车吗?谈过几段恋爱?和前任断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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