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纯粹是逗他,但江行野紧张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许清欢,嗓子发紧,声音透着沙哑,“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你在生产队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不是,我不是说让你去打听我,我是说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要是她特意去打听他,被有心人听到了会坏她名声。
说到这里,他索性转过了头,只留给许清欢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冷漠而又坚毅,“你应该听说过,我砂过人。不管是什么理由,当时我的确是要将那人砂死的!”
举起刀砍下去的那一刻,没有人的心里还存有一丝的慈悲。
包括他自己。
或许事后
,他也后悔过,也侥幸过,也感激过上苍的垂怜,但那一刻的残忍与决绝却是真实地存在过。
因为那人想砍死他,而他想活。
他用尽了全身的勇气扭头看许清欢,眸光中的没有那熟悉的凶戾,温柔而又疏离,深情而又淡漠,“你怕不怕?”
江行野的声音颤抖,透着无尽的冷漠,宛若从地狱里飘出来,令人心惊胆战,但这样的江行野连狗见了都得心疼。
许清欢的手缓缓地抬起来,搭在他的手臂上,硬得像铁,灼热似火,“那你会不会有一天想杀死我?”
江行野的心如同一片荒漠,他失去了知觉,并不能感觉到许清欢的手与他的小臂接触,他只看到许清欢的脸上没有恐惧,她如蝶翼一般的长睫微垂,他看不见她眼底的神色。
“怎么会!不会有那一天!”他急切地说着,凭着本能。
许清欢抬起眼看向他,眼中是真切与诚挚,“那我为什么要害怕?还是说,你故意和我说这些,本意是不想载我?”
说完,她松开手,转身就走。
江行野手速快过脑速,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低声带着哀求喊了一声,“欢欢!”
这两个字曾经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胸腔里回荡,他喊给自己听,唇瓣每一次颤动地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都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但他从来不敢喊出声来,哪怕是午夜梦回,一个人在床上,他都不敢出声。
那是亵渎,是伤害,他不能让自己玷污她,哪怕是喊她的名字。
许清欢猛地扭头看他,这耳朵听了都要怀孕的声音,令她酥麻得浑身发软。
江行野感觉到了她的异常,后悔自己的冒犯,快速地松开她的手,闭上眼睛,脸上血色褪尽,如同死刑台等待被处决的罪犯,只等着头上的那把刀落下来。
“你喊我什么?”许清欢看着他这副模样,既心疼又有些好笑。
江行野睁开眼睛,看到了她盈盈的笑脸,顿时感动得有点想哭,“许知青。”
他不敢再喊,只乖顺地这样叫她。
许清欢噗嗤一声,也不跟他计较,“你想说什么快点说,再耽误下去,我都没时间了。”
江行野抿了抿唇,“你要去哪里,我载你去。”
许清欢好笑地问道,“不怕人看到了?”
江行野顿了一会儿,“人多的时候,你下来自己走。”
这么热的天,她才不走呢。
他抓过她手腕的手上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柔软和温热,他情不自禁地捻了捻手指,最后有些不舍地扶上了把手,跨上了自行车,等许清欢上车。
许清欢踮起脚尖坐上了后座,手里抱着饭盒,问道,“你中午吃饭了没?”
这会儿十二点多了,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
“我不饿!”江行野回答着,自行车骑得歪歪扭扭,生怕将许清欢摔了,他忙用大长腿撑着地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解自己紧张、激动、凌乱不堪的心情。
他只觉得身后载着的是自己的全部人生与世界,沉重而又甜蜜。
许清欢身子有些晃动,忙拽住了江行野腰间的衣裳,她也是小心翼翼,总是会担心江行野尺码显得很小的衣服会被他浑身的肌肉撑破,也不堪她的伸手一拽。
就像上次,她不是扯破了他的半拉袖子吗。
江行野感觉到她的小手在自己的腰上,顿时浑身僵硬得不行,站了好一会儿,许清欢都有些不好意思,考虑要不要下来走走了,他才重新蹬着车子。
车子快速而平稳地滑行着,江行野浑身汗水淋漓。
许清欢看看左右没人,借由江行野宽厚的后背遮挡,就将手里的饭盒与空间里装饭的饭盒换了一个,顺道还拿了一个木勺子出来。
这木勺子是空间里的厨房原本就有的。
县城不大,废品收购站很快就到了,江行野长腿一撑,许清欢就从后座上下来。
她将两个饭盒递给江行野,“饭和菜,给你带的,你在外头吃,等我一下。”
江行野还在发怔,许清欢抬眼瞪了他一下,他手忙脚乱地接过来,看着许清欢转身进了收购站。
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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