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过来,说这新闻压不住,昨天正好有个野外求生的大主播在那儿,全程直播露营……”
魏卓云面色一沉,盯着数字渐渐减小的屏幕,想起什么似,蓦地开口:“太平间那女人你去看了吗?”
一助有些反应不急,摇头,“没,没去。刚刚一直在和公关部沟通。”
魏卓云本就阴郁的脸,此刻,更阴翳了。
一助看得胆颤,“厅长,怎么了?”
魏卓云当即摁了太平间所在的楼层。
十分钟后。
魏卓云坐上红旗l9,一骑绝尘。
“他们走了。”
靠在窗边的方成,一边说,一边回头。
视线停在床上。
床上卧着宋隽言,端正、庄重,一副光风霁月的清贵公子形象。
葬礼,厮打
宋隽言‘嗯’了声。
“俞氏那些事也听照您的吩咐,叫投手引流出去了。”
宋隽言又‘嗯’了声。
方成有几分犹豫,到底还是忍不住问:“您这样做,万一俞氏他们逼急了,拉你下水呢?”
宋隽言瞥他一眼,“你觉得他们现在这样不算鱼死网破?”
方成缄默。
宋隽言阖上眸,淡声吩咐:“去准备葬礼,顺便到拘留所,让他们给阮文华取保候审,理由是‘亲人去世’。”
方成应声,退了下去。
锁舌落下一霎,宋隽言面无表情躺回床。
……
翌日一早。市殡仪馆。
宋满的葬礼在8号厅举行。
宋满生前认识的人不多,商贵圈耳听八方,门清宋隽言与魏卓云的间隙,各个避嫌。
偌大一室因而显得格外的空。
俞念赶到时,宋隽言正在水晶棺旁。
从前那样意气风发,活得像团光一样的男人,此时,坐在轮椅上,消沉、潦倒,充满了孤寂。
自上次两人谈崩、决裂,她就下了决心:
让他看清楚自己到底选择怎样的货色,又是怎样的一条绝路!
如今真真看到了,俞念爽快之余,又觉得愤怒。
不过死了一个女人罢了!
有必要颓唐成这般模样吗?
就这么喜欢?!
俞念走近。
高跟鞋擦刮着地面。
尖锐又刺耳。
“宋隽言。你侄女死了,节哀。”
‘侄女’两字咬得极重。
带着怨气,亦带着讽刺。
宋隽言眼皮颤了颤,沉默。
俞念也不觉得恼,将手中白菊一掷,撂在了水晶棺上,视线不经意地瞟进棺内。
车祸火势大。
没逃出的二人躯体已经被烧得焦黑,依稀只能辨其轮廓。
身形、肚子都吻合,加上魏卓云拿去检测的dna结果。
俞念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啧叹道:“多好看的一姑娘,却死得这样惨这样难看。”
说着,转身。
这一霎,宋隽言掀起的眼皮,无声息垂下。
俞念又道:“我早说过,你们俩注定不可能有好结局,你不听,现在好了,她死了。是你害死的她。”
宋隽言不吭声,胸膛一起一伏,一鼓一陷。
石凿一般。
深重,沉钝。
却还是那么的狂野强悍。
致命的诱惑力。
俞念看着,轻声问:“你后悔了吗?选她没选我。”
宋隽言闭上眼,还是不说话。
俞念忍不住,逼近,“宋隽言!你睁开眼,看着我!回到我!”
一旁方成见状,上前,“我们副局身体抱恙,招待不周,还请俞小姐您见谅。”
俞念一巴掌搧过去,“你是什么东西,之前来拦我,现在还敢来拦我!”
方成眸子闪过一丝阴冷。
剑拔弩张之际,过道传来匆忙的脚步响,紧接一道嘶吼,“宋隽言。”
俞念下意识转头。
一道人影呼啸而过,径直将她撞倒在地。
俞念刚想怒骂,抬眸,便见温屿安一拳砸在了宋隽言脸上。
宋隽言手脚不便,反应不及,连人带轮椅一歪,栽在了地上。
下一秒,衣领被温屿安揪住,“你就是这样保护的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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