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伯特小声辩解:“约翰神父,我没有偷懒。那冰块太重,我没有抬动。”
神父骂人都是引经据典,言辞犀利:“乌鸦都耻于啄食你的嘴唇,若你再敢用污秽的狡辩污了我的耳朵,就等着听自己枯萎灵魂的哭号吧!”
林思:“……”
教廷的人都颠成这样了吗?
林思拦在两个人当中,好言好语:“消消气,我也不急着要这热水,就让他慢慢烧吧。”
神父喋喋不休:“看在这位小姐的份上,暂且宽恕于你,若是再敢像块发霉的面包一样瘫在长椅上……”
兰伯特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瞬,然后勉强恢复正常。他低下头对林思道:“多谢您的解围,我不是有意的……”
他刚刚干活卷起了衣袖,露出一截小臂,皮肤上伤痕累累,满是被鞭打的痕迹。
林思咬唇,回首瞪着神父:“他还只是个孩子,你竟然如此歹毒!”
神父冷笑:“每一个走进这座教堂的人,都会看到他身上的伤!我已经习惯于你们毫无理由的责骂。身为神职人员,做错事就应该被惩处,这有什么错?”
林思懒得和这种人理论,她戴上镜片,金链上的那颗珍珠凝结处一滴金色的液体,滴落在兰伯特身上,瞬间他的伤便开始愈合。
兰伯特几乎要给林思跪下:“神迹!这是神迹啊!”
林思拍了拍他的头,柔声道:“好了,去烧水吧,小心点别烫着。”
兰伯特眼中含泪,重重地鞠了一躬。
林思回到他们的营地,维因迎了上来,捧起她冻得冰凉的手搓了搓:“又去救人了?”
林思“嗯”了声:“真是太过分了,刚刚我要不拦着,那孩子就撞在锅上了。”
维因若有所思:“‘每一个走进这座教堂的人,都会看到他身上的伤’,这位兰伯特似乎也不简单呢。”
“喂,你不要受害者有罪论。”
维因附在她耳边道:“我哪敢啊。”
“只是从我这个角度看得更清楚,神父在推兰伯特的时候,他本来要去躲,可看了你一眼后,就任由神父去推他。”
还有这么一回事?比起刚认识一面的兰伯特,林思明显更信任维因:“当真?”
这不是个小绿茶吗?
“神父过于严厉,兰伯特也不是简单人物。或许过了今日,我们还有机会见到他。”
这样的人,是绝不甘心在一座小小的教堂蹉跎的,他必定是要向上爬,爬得越高越好。
彩绘玻璃外的月光渐渐明亮起来,光怪陆离地照在破损的圣徒画像上。教堂外,风声依旧凄厉,她啃着肉干。地精的吵闹声,炉火的噼啪声,铁锅里逐渐沸腾的水声……这一切让这座破败的教堂在寒冬中格外珍贵。
林思很快将兰伯特抛在脑后,她紧紧依偎在维因怀中取暖,然后靠在斑驳的墙壁上,闭上了眼。
第二日,林思是最早睁开眼的,她刚一动,揽在腰间的手瞬间紧了紧。维因缓缓睁眼,朝她笑道:“早安。”
兰伯特给他们端上热水洗漱,林思埋头搓了搓这些日子吹的有些龟裂的脸,就听兰伯特“扑通”一声给她跪下了。
“求您救我!”
林思洗脸的动作顿住,她是喜欢多管闲事,但没那么喜欢“救风尘”。
“我们是在押运货物,不是游山玩水,你小小年纪跟着我们,会吃很多苦的。”
兰伯特小声道:“我不怕吃苦。”
林思道:“抱歉,我们不能带上你。”
她一抬头,却看见神父高高地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二人。
林思觉得棘手极了,她扬声道:“约翰神父,这里条件艰苦,小孩子一时半刻受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的,希望您在我们走之后不要太过于苛责兰伯特了。”
神父漠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林思无奈叹了口气,不是她不想带走兰伯特,是她在押送货物凶险之极,带着个小孩麻烦得很。她抽出一张纸来,写下维多利亚农场的地址:“如果实在受不了,开春过后就来这里找我。”
兰伯特握着那张纸条,看到农场二字,神色不由得闪过一丝轻蔑。
林思看在眼里,不由得叹了口去。
待他们走远后,兰伯特心想,原来只是个农场主,不是什么贵人。
于是他慢条斯理地将纸条撕碎了。
一转身,兰伯特就挨了一耳光。
他瘦弱的身子没挨住这一下,狼狈地倒在地上,痛得眼前一黑。
“看吧!你像只围着腐肉打转的秃鹫!”神父捡起破碎的纸条将它们拼起,冷笑连连:“你以门第为荣,却辜负了农场主施舍于你的善意!”
兰伯特沉默着面对着一切。神父道:“去禁闭室反思你自己的言行,直到你认识到自己的卑劣。”
兰伯特在禁闭室一直祷告至深夜。
半夜,他面无表情,静悄悄地来到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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