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许出现在哪里。
于是她鲜少地出了门,推开了那个曾经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后来又被复建的宫殿。
她没有来过这里,却一眼看到了隔着一池春水之外的树枝。
那粉色冲进她眼里。
当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
或许是倾颓宫殿中孤魂作祟,让她见着自己从未有过印象的母亲。
美妇人脚下的破碎茶盏连同她一起被大火吞噬,那棵棠树,也同样死在里面。
一只手自睡梦中覆上她的脸颊,在从来冰凉的面上渐生热气。
她睁开眼,看见黑暗中的一双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宣月澜问她,言语之间分明没有害怕。
“没有名字。”她回答,飘在公主缀满彩珠的床帷处。
只那夜月色明朗如冷霜,她帮她取了个人的名字,叫做皎皎。
“那你叫做什么?”这妖物问她。
“我……”她迟疑,而后回答道。“我叫小棠。”
“你在说些什么?”
金裙女子把自己垂落的乌发绕到耳后,颇有兴趣地问她,语气闲适地像是听到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
“……”青丝屏住了呼吸。
只是许久,她重新抬起头看向这个行事诡异的女子。
“你之前叫我皎皎,是在叫她吧?”
“你那时问我生辰,我是骗你的。”青丝拧了拧眉,“那明明是你自己的生辰。”
“是你忘了,忘了自己才是真正的宣月澜而非妖物。”
“她是自愿为你死的,是吗?”
——
青丝对宣月澜印象不错,虽然自己是稀里糊涂被掳过来,充其量算作一个棋子。初见时她就觉得这个公主和书里描述的不怎么像,除了这一眼就看出的艳丽美貌,性格简直是丝毫不同。
但书里说她如何,她就真的如何吗?青丝陷入沉思。
而并未等她想清楚这个问题,就发觉宣国帝女走的悄无声息,青丝出来和师兄师姐吃饭的时候,才听闻她是老早就已经走了。
这话痨小师妹刨了刨饭,并没有说话。
齐悠白正执着一封信走来,脚步声轻轻。
“师父的信,”他看着几个师弟师妹道,“没别的什么,就是说回去的时候给他捎上几斤烤鸭和猪蹄花。”
……其余三人已经见怪不怪,只有青丝这时心里澎湃。
她天大的好师父,总是能在她最心烦意乱觉得自己踏入一个智谋局的时候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沙雕局。
别怕,苟着就是了。
“小师妹,”齐悠白把手上信纸收起,却突而看向了她。
“你和我来一下。”
……
“这二人去哪里?”沈阔见二人走远,胡乱擦了擦嘴不解的问道。
“我们怎能知晓。”薛凉月夹起一筷鱼肉搁到碗里。
而黎黎没有言语。
“师兄,我们去哪里?”青丝在一边巡卫插空头来的目光中轻声问。
真的不能悄悄的去吗?
“马上就到,青丝不必心急。”
……我哪里有心急。她垂下了头,心里也懊恼。不是别的什么,却是懊恼自己昨晚对宣月澜的一番话。
或许她不应该自己去的,真正的好方法是带着师兄师姐一起去。那这样就不是询问了,倒像是一行人的逼迫。
她总不愿意相信,宣月澜真真实实是个坏的。
她的头脑尚还在恍惚,一只手却伸过来扶住了她。
青丝这才回了神。
齐师兄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提醒她走路看路。
“这是个台阶。”他对着面色尴尬的师妹说道。
……青丝点了点头。
齐悠白推开了门,带她进到一个小花园去。
不像是之前梦里宣月澜的花,这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她隔着一丛矮树看到大多都凋零了,只剩下几朵残余粉花的树。
“海棠花?”她问,嘀咕道怎么又是海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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