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碧衣罗裙,头上簪着迎春和赤红梅花。她似乎不敢走得太近,抬起提灯时声音弱弱。
“何人在此?”
又来一个?青丝心中一跳,看清这姑娘的脸,只想着木镯子刚才已经用过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
啪。
她盯着掉在烧焦木碳上的碎木,呆愣。
不是吧一次性的?她戴着木镯几年了,不过刚放了个火就坏了。
还是这里边木头朽了?
“这位姑娘?”那灯笼微微靠近,照亮青丝一张呆愣的脸。“你是谢公子的客人吧?”
看清青丝的脸,这人警惕神色褪去大半,又看向她身边面色不善的沈黎二人,轻问,“可是谢公子让你们来的?”
“春织姑娘?”青丝听不见她说什么,又只好硬着头皮顶上一句。
黎黎想要上前被青丝拦在身后。
那女子果然点点头,并未发觉她的异样。
“我名许春织。就住在那河岸边上。”她确认几人身份无疑,指了指前面隐隐亮处。
正是被烧毁的木栈道往前。
“往前走几步就到了。”说着,许春织有意无意撇向倒卧的齐薛二人,面露惊色。便是看着青丝几人道,“想必二位是受了山间雾气侵蚀,不如到我家中休息一二?”
“敢问你家在何处?”黎黎心生疑虑,把耳聋的师妹扯住了。
“就沿着这木栈道往前呀——”许春织笑道,“拐个弯就到了,很方便的。”
“这木是最好的童杉”
三人再垂首,只见自己已又站在那木道之上。
——竟是从未毁坏的样子。
“寒舍鄙陋,客人切莫见怪。”竹灯笼被许春织挂到门前木栅,她转身看了一眼“负重”的沈阔,微微笑了。
“我家中幼妹有疾,不喜出门也不喜生人。所以只能劳烦几位客人住到最西的房间去,实在不好意思。”许春织略带歉意讲到。
“不会。”沈阔空出只手来连连摆着。
不过这茅屋外边看着简陋,里面却干净整洁,见沈阔一手一个提着一个颇为费力,青丝和黎黎还是先陪着他把那两个昏倒的安置好。
“此地不寻常,”黎黎轻言,把薛凉月移至榻上,见他一脸焦黑便伸手替他拭去些。
“青丝,”转身唤师妹,但见她一脸恍惚站在齐悠白身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她这才想起师妹耳朵。
但莫非师妹看出点什么来了?黎黎皱着眉又喊了一声,这才见她转过身来满脸的茫然。
叹了口气,黎黎扯着她站到自己身边来。
“师姐,大师兄似乎伤的很重。”她伸手在齐悠白眼前晃了晃,直说人还是毫无动静。
“摸着又热又冷的。”
黎黎这才随着铺好床榻的沈阔一起过来。
只见那平时不动声色的大师兄闭了眼,安静得不像话。他脸色也不像寻常重伤之人那样苍白,甚至红润,看起来只像是睡着一般。只一头向来同主人一样稳重的珠链斜散开,被无心的小师妹小心别在耳后。
适才青丝手指拂过那冰凉,触及一点空白。她这才猛地想起齐悠白直到现在也没回答的那个问题——关于那残缺的珠子。
还有他和须臾稀里糊涂的关系,竟一点也没有和她透露的意思。
她扶他倚着,自然无可奈何地隔着薄纱触及一点皮肤的温度,察觉到比刚才抱着时更诡异地温度——竟一手是热一手是凉。
——
青丝神色尽数落在沈阔眼里,他心也猛然一抽,连忙把齐悠白的手塞进被子里裹住。
“咳,老毛病了老毛病、我来守着就好,师姐你们先回去休息?”
“好。”黎黎看懂他意思,正欲问过青丝,却见这人脚一抬已经向前走了两步。
她不知缘何点头,半边脸隐在开了门的黑暗中。
“师姐,”青丝朝黎黎招手,“走吧!”
——
几人的房间相隔不过二十步,离得近也更方便。许春织或许也是想到这个,把几个人安排使人安心。
黎黎和青丝到了房间,许春织点的烛火已然烧去一半,半开的窗外传来几声凌厉的鸟叫声。
“快睡。”黎黎见青丝一连打了几个哈欠,便叫她眯一眯眼。
“容我看看你的耳朵。”
“师姐不睡?”青丝将耳朵露出。
“未有困意。”她把师妹被角掖好,检查着,发觉没什么大问题,怕是突然声音过大而导致的暂时失聪。
黎黎侧身坐下,“睡吧。”
即使心宽如青丝,也不能在刚刚经历那样的事情后安然睡着。更何况现在的情况也不算安全。——即使这个许春织是真,她出现之后木栈诡异一样复原也是真。
她和谢元朗认识,甚至还照顾过谢婉之,二人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难道这木栈道是谢元朗出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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