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期过了一年后,她和自小认识的薛沣成了亲。
成亲当日,那人又来了。好在这次她早有准备,喊了她的全名,并迅速告知了父母亲皆已经离去的事实。
她不知晓她为什么不在二人葬礼上出现,倒在这时回来。
“你……”见她真停了下来,李却灯披着一身潋滟红衣站在屋子里看着她,轻轻地笑了,“你要不要喝一杯喜酒?”
“姐姐。”
黎庭雪第一次与她说话,说的是冷冰冰的一句“不必”。
李却灯精却不灰心,自桌上点心盘子中拿了一盘。
“你最喜欢的栗子酥,尝一块吗?”
李却灯将双手伸出窗外,一
手端着盘子一手遮着点心。
冰冷的雪花霎时落到她手背上。
“这是小时候爹娘带你种的栗子树。”
“今年结的第一次果,我晒干了留着等你。“
“等我?”
庭雪冷冷道,却真的走上前来,这也是二人这么多年第一次面对面如此近的看对方的脸。
彼时她们一个是须臾门中最得器重的大师姐,一个是正当最好年华的新嫁娘。
二人面对面,一个妆容精致满脸幸福,一个面无表情毫不动容。
但终归了无恩怨。
庭雪拾了一块,转身离开。
李却灯却欣喜地几乎落泪。
多好,黎庭雪并不很是恨她。
或许她从未恨过谁,只是不解为何自己不能回家。
于是李却灯每年冬天都会做栗子酥,在未出阁时的窗口等待一个总是在冬日里到来的人。
第四年,黎庭雪不再孤身前来。与她一起到来的还有一女三男,皆是她门中的师弟师妹。
那名长相颇为机灵的姑娘是最小的师妹,是她第一个奔过来挽住李却灯的手。
“原来你就是师姐的妹妹,长得真好看。”
妹妹,她是承认自己的。李却灯受宠若惊,忙将几人迎进屋内。
热腾腾的栗子糕香味袭人,李却灯第一次同黎庭雪面对面坐下。
她虽成了亲,却仍然和丈夫住在附近。日日也有时间过来打扫旧时家中,于是看起来也是很整洁干净。
李却灯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见几人吃一盘糕点吃得局促,还想去准备些许饭菜,却被黎庭雪拦住。
“不必了,他们只是馋嘴。”
“对对对!姐姐你不必忙碌,我们早就辟谷,不用吃饭的。”那小师妹嘴巴里塞了一块糕点,笑吟吟道。
“只是想尝尝师姐心心念念的定西吃起来什么样而已。”她看着李却灯笑得天真,“确实不错。”
“你丈夫呢?”黎庭雪问道。
李却灯却愣了愣,继而解释道他最近身体不舒服正在家中休息。
“嗯。”庭雪看着她,目光有些异样。
李却灯见她伸出手递给自己一个圆环似的木镯子,“有什么事记得敲他一敲,喊我的名字。”
那么她就会过来。
师兄妹几人眼睁睁看着大师姐将自己最重要之物送出去,皆是愣住了。那小师妹首先不依了,摇着师姐手臂撒娇道怎么自己之前求来求去她都不给,现在将它如此轻易送给了李却灯。
“收下。”
黎庭雪却仍旧固执地将镯子递到她手上,李却灯收下了。
她垂头应了一声谢谢。
几人并未停留多久,仍旧是在风雪中离开。
李却灯却没曾想,这是她们最后一次相见。
“这……”
黎黎故事说到一半,沈阔却浑然摸不着头脑。
“我只听出四师弟父亲的名字……所以那李却灯就是师弟的母亲?!”
黎黎点头。
怎料沈阔抬头看向师姐,“所以师姐你就是——”
“没错,我正是黎庭雪的女儿。”
沈阔:……
他转头去看大师兄,试图找到一个人同自己一样震惊,然而他只在大师兄脸上看见平静。
“师兄你知道?!”沈阔绝望,“怎么就我不知道?”
哦,沈阔略显安慰地想起,没什么,想来小师妹也不知道。
“那师姐你的父亲是?”
黎黎平静回答道,“一介乡野村夫罢了。言归正传。”
沈阔将嘴闭上。
“薛凉月的母亲李却灯是个真正的人,他自己却是半妖。”
“如你所见,”黎黎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破庙里。
“那就是他的父亲,一个极为难缠的妖怪。”
也就是这时,一边的奉英菇娘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沈公子,还记得我带你去看过的那棵大树吗?”
“那便是薛沣的本体。”她道,“也是孤山镇中人人的倚仗。”
她话音刚落,一边的薛凉月突然大口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