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阳拦住,“我家大人交待了,有些事他只能和侯爷单独说。”
方才听到裴郅出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按捺着心中欢喜,皆在心里想着这时候请人去,必是交待后事。
只要裴郅一死,裴府满府的富贵对于他们而言,自然是手到擒来,唾手可得。
“父亲,您快去吧。”赵瑾虽不甘自己不能跟着,却催促着自己的父亲。
赵颇神情凝重,交待了他们几句后,这才出门。
一进裴府,便感知到气氛的不对,所有的下人看上去太过小心翼翼,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个噤若寒蝉。
这般氛围,让他心里有了底。
下人直接将他请进去,当他看到正抱在一起哭的芳宜郡主和顾荃后,越发的心里有数。再看那床上面白如纸,唇泛乌青气若游丝之人,已经断定到结果。
裴郅似是十分费力,有气无力地道:“祖母,祜娘……你们出去,我有话要和二叔说……”
芳宜郡主抹着眼泪,看看自己的孙儿,又看看赵颇,“那你们……好好说。”
顾荃扶着她,祖孙二人退到外面时,交换了一个只有她们才懂的眼神。
门一关,将屋内屋外完全隔绝。
“郅儿,这么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你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成了这般模样?”赵颇似是不敢相信着,急切地到了跟前。
“是罗谙……”裴郅虚弱地道,“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对我下毒……二叔,我这次怕是过不去了,这些年我一直没找到害死我父母兄长的仇人……我好不甘。”
“不会的,不会的。”赵颇坐到床边,扶着他,“你这次也不会有事的,那样的毒,那样的险境,你都活了过来,这次也一样。”
他慢慢垂下眼皮,声音越发的气若游丝,“我记得当年二叔去接我,日夜不假他人之手,抱着我不放,那时我就在想,二叔当真如父亲说的那般,是我最亲的人……”
“你父亲是我最敬重的兄长,你是我嫡亲的侄儿,说是我的亲子亦不为过,我自是你最亲的人。”
“那时二叔日夜守着我,是不是怕那些人尾随而来?执意将我殺人灭口?”
赵颇叹了一口气,“那些人受人指使,分明是亡命之徒,我正是害怕他们还想对你下手,我谁也不放心,只能自己亲自守着你。”
“那些人守了几天,我听到他们说的话,说是要等人来亲自验过,確定死的是我们一家人才能拿到全部的银两。后来我得救了,他们必是没有拿到银子,定然还要殺我。我能感觉得到,他们应该追到京中了,却不知为何一直没对我下手?”
时隔多年,那些记忆依然没有被磨灭,反倒随着岁月的流逝,一点点地印刻在脑海中,越发的清楚。
裴郅没有抬眸,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眼底的煞气。
而赵颇听到这些话,却是心头一跳,目光回避。
当年那个六岁的孩子口不能言,像是被惊吓到丢了魂。他还以为孩子年纪小,又受到刺激,应是什么都不会记得。
没想到……
是他大意了!
“南安城是天子脚下,岂容他们放肆,他们应是不敢追到城中,也许是被背后指使的人灭了口。”
裴郅闻言,缓缓抬起眼眸,看着他,“是二叔杀了他们吗?”
“郅儿!”他惊骇起来,这才感觉到不对。慌乱的眼神四下环顾,确定屋子里只有他们俩,重又镇定下来,“二叔没有见到他们,若是见了,必定会杀了他们,替你爹娘报仇!”
突然他目光一凝,看向裴郅手中的东西。
那是……
裴郅一手拿着侯府的丹书鐵券,另一手则是赵家的家主令牌,“这两样东西是当年祖父来裴家时带来的,我听父亲说过,说是祖父与叔祖父约定过,日后从我们这边择一子孙接掌侯府,二叔应当也知此事。”
赵颇死死盯着这两样东西,不知是紧张,还是垂涎,竟然咽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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