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忘了,田螺少男算神仙,是喝露水的。”
“少男。”贺明霁轻嗤,神情低淡,“二十六岁也能算?”
景澄一笑,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理论上可以,毕竟哥哥你一直是个——”
在景澄撅起嘴口吐污言毒害儿童咪的耳朵前,贺明霁捏起一块柚子肉塞到了她嘴巴里。
没控制住,压了下。
景澄的舌尖同样条件反射,反抗性地向上抵,舔舐过他温热的指尖。
两个人看着彼此,视线中炸出颗细小的火星子,转瞬烫进各自的眼中。
景澄短促地唔了声,快速把柚子肉嚼下:“另一个是什么?”
贺明霁也很快速地说:“蜂蜜山药泥。”
“我想吃这个,柚子有点酸。”
贺明霁把山药碗放到她手里,自己也捏起一块柚子。
放到嘴巴里之后才意识到,他的食指刚刚才碾过景澄的口腔。之前有洗过手,所以不算太糟……
贺明霁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平静道:“我觉得还行。”
景澄舀了一大勺山药泥:“嗯嗯,哥哥你更能吃酸。”
气氛就此止住,没滑向更加诡异且暧昧的氛围。
他们在雨停前达成共识,并都在努力地维持。虽然目前有些困难,搅动的水声只需要一滴就预备滔天,但好在形成一个习惯仅仅需要21天,若能坚持,剩下的他们都可以交给时间。
贺明霁起身:“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先回书房了。”
“好的,哥哥,你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贺明霁看了眼那碗淡粉色的柚子肉,唇齿间的甜味未散,藏着股淡淡的涩,酿成难以忍耐的知觉。
忽然有点想把柚子寄回庾山了。
如果时间倒流回庾山的那天,那个星朗月明的夜晚,他在温泉中没被自己的欲望蛊惑,是不是还可以和景澄维持更自然的平静?只需要耐心等待她间隔年结束或者激情退却的那天。
可饮鸩止渴的某个瞬间,他又确实是畅快的。
……
好险,差点就把贺明霁的手指尖给含进去了。肢体记忆真可怕。她发的誓都去哪了呢!
景澄哐哐吃山药泥,以驱散舌尖上酥麻的感觉,但她忘了山药吃多了本身就容易口麻,最后嘴巴里充斥着相当复杂的感受。
叹了口气,正要上楼洗漱时,手机震动两下。
微信里,连续发来消息的竟是陈嘉言。
一个pdf。
标题后附着的作者名景澄很熟悉。
【陈嘉言】:我对多样性保护动物行为的研究并不多,大部分知识都来自我本科时的带教老师,她领导建立了一个基于红外相机的大中型鸟兽监测平台,是位很出色的学者。小锦,如果你要报考动科的研究生,比起我,我更推荐你了解一下谢筠教授。
小锦?
陈嘉言很快意识到发错了,语气歉然。
【是要发给学弟的,我没打扰到你吧?】
景澄轻敲键盘。
【没有。】
她再次读了遍论文标题,兴味盎然地点了进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引诱
这篇论文是谢筠在四年前发表的。
婚姻仍在的时候,谢筠京市、西双版纳两地奔波,再后来她与贺凛离婚,常驻研究所,又为了景澄的教育问题,变成频繁的往来宜泽和西双版纳。
景澄当时也算“参与”过。
从小耳濡目染,景澄对动物科学的兴趣一直很浓厚,因此学业之余会模仿谢筠绘制论文中的动物插图。
谢筠十六岁时考上宜大,本博连读。
作为一名研究员,她算得上和国内的动科专业的现代化成长起来的。谢筠的专业插图画得很好,严格遵循形态学特征的同时富有美感。
她出版过专业的图集,景澄大学的图书馆也收录了“xie”的著作。
至于景澄那会儿画的,作为论文的边角料都嫌困难,谢筠女士看了后哈哈大笑,说她比同样十六岁的景兰要差很远。
景澄深受打击,上完课就窝阁楼里画,和画鸡蛋的达芬奇一样虔诚。
贺明霁晚上从学校回来,把辅导她功课作为创业学业之外的调剂。
她画得孜孜不倦,贺明霁则开着电脑看专业书,顺手把那些画捡起来,随意地放在某页当书签。
……
后来,她出国了,家属院也消失了。
那些毫无意义的画呢?
景澄一怔,想起很多年前那颗风干后被制成琥珀的毒蘑菇。
她踩着棉拖鞋,噔噔噔地冲到了楼梯口,一个刹车退回到电梯前。
电梯门打开,咪咪翘着尾巴和她一起跑了进来,她们抵达三楼,走廊亮着灯,贺明霁的书房紧闭着,能隐约听到他冷淡克制的嗓音。
景澄的手停在门把手上,又觉得自己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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