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挖过去倒算功德一件。”
“什么挖墙脚?别这么埋汰人。”方绍伦将袁闵礼帮忙圆谎的事情说了,“过后都没问我半句,再没有比闵礼更体贴的人了。”
张定坤却不领情,“只能算他知趣。哎,你今天好些了吗?”
方绍伦被问得结巴了,“什什么……我哪里不好了,好得很!”
“嗯,”张定坤叹气,“大概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我平平无奇,既找不到重点,也抓不住关键,对大少爷‘再快些再深点’的要求执行得很不到位……”
他刻意压低的音量和轻笑,让方绍伦不自觉的双腿发软,赶紧打断他,“你他妈别瞎说了,没事我挂了。”
“别,绍伦……”
“嗯?”
“我想你了……”
隔着话筒方绍伦也脸红,“别讲废话……”
“等等,”张定坤忙忙的出声,“绍伦,关文珏这事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
张定坤直截了当,“他可能以为我们只有肉|体关系,问我介不介意多一个选择?”
方绍伦被这番言词惊到,直接大胆是艺术家的风格吗?
“那你怎么说?”
“你想知道?”
“废话!”
张定坤低声道,“绍伦,只有爱情,才具有排他性。”这话从理论上讲不成立,但张定坤是要引导他的大少爷,思索两人间的关系,他低沉的话语似乎在耳边响起,“我爱你,绍伦,你爱我吗?”他实在等得心焦,忍不住将这话问出口。
方绍伦愣住,微弱的电流声“滋滋”传来,却像一阵飓风在心海掀起巨浪,良久之后,他低声道,“你让我想想。”继而扣上了电话。
这一晚,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是爱情吗?他对张三,是爱情吗?
他仍然不知道,尽管两人亲密如斯,但难道……这就是爱情吗?他翻个身,瞥见一旁搁着的枕头,似乎还残留着张三身上那种淡淡的烟草味,不由得飞起一脚,将那枕头踢床底下去了。
方绍伦虽然略感彷徨,倒也不曾把这些烦恼放在心上,想不明白的事便不要想,时光总会丢出一个答案的。
一夜安睡之后,去沪政厅销假报到,上午拎着罗铁和马千里核对了一下最近的出勤,没出什么岔子。上次他遇到谢厅长下楼,还听了两句表扬,说城防这块最近有改观。长期生活在沪城的人,对街面的动静总是有感觉的。
下午他照旧骑着马晃悠在街头。春日的暖阳开始向炙热转化,四月初的沪城即将进入夏天,一切都变得躁动不安起来,连骟了的马也没有平日听话,嘶鸣着扬起前蹄跟他对着干。
方绍伦单手勒着缰绳,另一只手轻挥着马鞭。为了遮挡光线,他架了一副墨镜在鼻梁上,穿制服有些热了,解开两粒扣子,露出里头的白衬衫,长筒马靴裹着修长的双腿踩在马镫上。
沈芳籍隔老远便看见了骑在马上的身影,方大哥穿制服比穿西装还要好看,戴着墨镜的白净面庞,清俊挺拔的身姿,潇洒自如的驭马。街头的商贩行人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他,他却浑然不觉,控好马,仍旧慢悠悠的骑着穿过街市。
她痴痴望着他的背影。一旁的大宝拉扯着,“走啊,大姐,快点吧快点。”不谙世事的小兄弟抓心挠肺的惦记着买文具。
眼看他即将走出她的视线,沈芳籍到底忍不住出声,“方大哥,方大哥?”
方绍伦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回头看见了沈芳籍,小吃了一惊。不同于在舞厅时穿着的那种曲线毕露的旗袍,她今日穿一件蓝布上衣配黑色裙子,盘在脑后的头发放下来,洗直了,整齐的搭在肩头,跟街头那些女学生一致的装扮,让她像换了个人似的。
她身旁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都穿着大布做的上衣裤子,外套着碎布拼接的小坎肩,睁着两双一模一样的黑亮眼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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