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圈子是指小时候一块玩耍的世交子弟,张定坤比他们大五岁,当时也不在一个圈层,他爹说的人里头自然不包括他。
方绍伦也不敢拿他出来抵,只能唯唯应是,随口敷衍。
“静怡怎么没一起来?”方学群不肯轻易揭过。
“呃,是说姐妹不能送嫁……”
方学群不以为然,“不送嫁可以到我们府上玩嘛,就是个名头,”他示意方绍伦凑过来些,低声道,“你魏伯伯可说了,城管局局长到年纪了,这一两年就得退下来……”
他看方绍伦不吱声,生怕这傻儿子没领会到,点了点他脑袋,“你在沪城混了这么久,队长和局长的差别应该很清楚,这事很废力气,不是至亲,你魏伯伯可犯不着劳神。你懂我意思了?”
方绍伦怎么会不懂,只是……
他心虚又烦恼,只能敷衍,“行,我知道了,会考虑的。”
第二日,方绍伦早早起床,当然不是为了晨练,他是袁闵礼正儿八经发帖请了的男傧相,得去帮忙。
他换了一身派立司的浅色西服,又梳了点刨花水,对镜自览,十分满意,兴冲冲的下楼,走进庭院。
方绍玮也刚好起床去吃早餐,两兄弟在庭院里撞上,方绍玮瞄了他一眼,“袁二结婚,你打扮得这么精神干嘛?”
方绍伦不悦的皱眉,“袁二?你小时候叫他啥?今天可是人家好日子,别让人不痛快。”
袁闵礼比方绍伦大半岁,比方绍玮大了足一岁。
方二少不以为意,“我一直这么叫的,也没见人计较。”
“人家是懒得跟你计较,后面加个哥会掉你一块肉还是怎么的?”方绍伦牵过一旁爱驹,翻身上马。
方绍玮不屑的撇撇嘴,他连自家大哥都叫得少,还上赶着喊别人家哥哥?
他盯着他哥堪称玉树临风的背影,很有些复杂的叹气,长得好也该收敛点,还打扮得这么伶俐,可不就招人惦记么?实在也是一副姿态潇洒,意气风发的模样,也没有娘们兮兮的,咋这么不争气哩?睡男人吧,你好歹在上头。不过想到张三那身胚……压不住好像也挺正常?
“你一大早的在这嘀咕什么呢?”方学群刚练完一套五禽戏,背着手从小花园里走出来。
方绍玮忙转身,“噢,是说袁家这喜事呢,办得很热闹阔气。”
方学群从随行的侍从手里接过白毛巾,擦了擦汗,摆手示意人下去,缓声道,“嗯,袁家小子结婚,得送份大礼,棉纱厂厂长的头衔得落他头上了。”
“啊?为什么?”方绍玮惊讶的瞪眼,“不是说好我来当吗?”棉纱厂的筹建他可是出了大力气的,无锡、通州跑了好几趟,这次东瀛采购机器也是他去的。
方学群沉吟着,小儿子城府不够,本待不说,又觉得该教教他,便勾手示意他跟上,父子俩在小花园里徘徊。
“不管商场上还是江湖上,交情归交情,利益却是要置换的。你魏伯伯给我打电话,想擢升你哥当个局长,又说如今棉纱厂利润丰厚,他可在沪城帮忙拓展销货渠道。”方学群睨着儿子,“这话你该听得懂?”
他叹了口气,“本来要是你哥娶了魏家小姐,那就皆大欢喜。如今让袁二插了一脚,少不得要让几分利。”
魏司令的口气对这个六女婿相当满意,袁闵礼不但模样出挑,日常说话做事也十分周到,方学群冷眼旁观,也不得不佩服,是比他家这愣头青要强些。
但猪是人家的肥,儿子还是自家的好。
方学群提点到,“不过也不必担心,你哥的婚事横竖着落在沪城,不管是魏家还是关家,谢家也不错。”
上次张定坤的认亲礼上结识了谢厅长,他家待字闺中的小姐也有几个。
“只要你哥娶个岳家得力的,你如今在月城也很能撑得住了,”方学群难得夸奖了儿子两句,“再加上周家、胡家的支持,张三袁二再能干也不怕他们反了天。”
靠他哥娶亲?方绍玮一句话冲到嘴边,看看他爹满含希冀的眼神,还是咽了回去。回头他还是问问灵波吧,看好南风这事到底有救没救?
方绍伦骑着马到袁府,门口的空地和两边巷道果然已经水泄不通,几个侍从在那里指挥着车辆的摆放。
他将马拴在一旁树桩上,几步跨进大门,拱着手喊“恭喜恭喜”。
门内鞭炮声不断,袁闵礼穿着薄绸长马褂,戴着圆顶礼帽,打扮得光鲜亮丽,在一班知交好友的簇拥下迎出来,冲他喊道,“快来快来,要出发了。”他们要先去饭店迎亲。
整个婚礼中西结合。
新郎骑着高头大马,男傧相们也骑马跟在后头,马前额都挂了喜庆的红绸花。这一整个队列是月城最出色的儿郎们,引得姑娘们沿路跟随、抛掷着鲜花。
大婶、大嫂们也来凑热闹,大嗓门叽叽喳喳的评点着,“这新郎官可真俊!”“就是。方家大少爷也好看着哩,听说还没成亲?”“哎哟,那可年纪不小了吧?别不是有什么……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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