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践踏他,以卑鄙的手段得到了他的身体,却与之前的旧情人藕断丝连,现在又与他的朋友借酒媾和……
“绍伦,收回你的爱情!不是只有他能满足你的欲望……”他仍紧攥着方绍伦胳膊,“我……”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在疑惑的眼神面前,收了回去,“我建议你重新考虑与张先生的关系。”
恢复清冷的眸光扫过方绍伦的面庞,同窗三年,他了解他的性情。军校里你追我赶的各项竞技,他从不肯相让,但如果有人苦苦哀求想要品尝一下胜利的喜悦,他多半会停下步伐。
他太心软,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将他拉出这个泥潭。
三岛春明松开手腕,转身离开。
方绍伦愣在原地,看着离去的背影,愀然不乐。这回真的丢脸丢大发了!他踱步到电报局门口,踌躇半晌,还是没有进去,怎么问?三言两语怎么问得明白?
那幅油画不断在脑海闪现,他清楚张三那方面的欲望有多强烈,一去三个月,如果真的喝了酒,关文珏又刻意引诱……
这事搁心里让人这样不痛快!他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到曼德勒,给他两耳刮子,“出息了张三!那玩意让大半个沪城的人都看到了!”
然后再好好审问清楚,到底睡没睡?犯错不要紧,骗人才可恨!他要真睡了关文珏又骗他说没有,他非好好修理他一顿不可!至于修理之后怎么办?他暂时想不出。
脑海里的念头百转千回,心头蓦地一动,或许他真的可以去一趟印缅?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手上事情也不多,找张三问个明白,好过在这里胡乱猜测。当着面,他别想再糊弄他……
盘算到半夜,他才昏昏沉沉睡着,厚重的丝绒窗帘拉得严实,完全没有留意到火光映红了铁艺雕花的窗棂。
当晚“寻珑画馆”突起大火,展出的画作付之一炬。
熊熊烈焰映红半壁夜空,似乎预示着大幕将启,数不清的觊觎、掠夺、以及践踏汹涌而来,沪城乃至整个华国的百姓即将迈入水深火热当中。
方绍伦得知消息是通过摆在餐桌旁的沪城早报,社会版头条:“百年画馆无故失火幸未殃及民居/海关大少泪洒现场心血毁于一旦”,其下小字详细介绍了关家少爷的背景,以及警备厅高度重视,将尽快将纵火犯缉拿归案的宣言。
看来已经断定是人为纵火而非意外。方绍伦联想到三岛春明昨天的放话,拿起话筒又搁下,往嘴里塞了两个小笼包,急匆匆去了对街。
门房出来挡驾,恭谨地朝他施礼,“很抱歉,方先生,敝府今日有客,不便接待。麻烦您跟家主人另行邀约。”他认得方绍伦,向来十分客气。
此时府门大开,下人穿梭,确实是一派贵客驾临的景象。方绍伦只好转身,却听一阵车马喧嚣,几辆小汽车疾驰而来。
司机迅速绕道打开车门,头一辆车里走下来的是三岛春明。
紧随其后的一辆车里,踏出一只样式精巧的高跟鞋,将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带出了车厢。一左一右伺立在她旁侧的却是两张熟悉的面孔,水穗和美月。身后还另跟着几个侍女,显出众星捧月的架势来。
女子的个头其实不算高挑,但颇有气势,高高扬起的下巴显出倨傲的神色。一袭半袖的海绒旗袍,羊皮手套遮到肘侧,外裹一件火狐大氅,艳丽且张扬。
她和三岛春明同时看见了方绍伦,脚步一抬,似乎要走过来攀谈。
三岛春明用东瀛语低声轻斥了一句,女子脸上露出一抹媚笑,歪头冲方绍伦点了点下颌,算作致意,水穗和美月跟在她身后鞠躬,一行人莲步跨进庭院,带起香风阵阵,消失在草木葳蕤间。
三岛春明走过来,“绍伦,有事?”
方绍伦开门见山,“画馆失火的事是你干的?”
“是,”他毫不避讳地点头承认,“难道你希望那幅画作继续供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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