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他跟着落下一子，声音平淡地开口：“晨星资本的第一个项目，做得不错。釜底抽薪，借力打力，既拿下了李氏，又让贺家吃了哑巴亏。沉柯很高兴，这几天在我面前，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esp;&esp;“这都是您给的机会。”
&esp;&esp;陈然再次落子，她的棋风和她的人一样，冷静，沉稳，步步为营。
&esp;&esp;“我给的只是舞台，唱戏的还是你。”
&esp;&esp;沉闵行看着棋盘，话锋一转，“不过，戏唱得太好，有时候也不是件好事。容易引来不必要的关注。比如，贺家的那位老先生，今天上午就亲自给我打了电话。”
&esp;&esp;陈然执子的手顿了一下。
&esp;&esp;“他说，沉家的家教，真是越来越好了。教出来的人，都这么有本事。”
&esp;&esp;沉闵行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他还说，年轻人气盛，不懂得收敛，容易夭折。他这是在提醒我，也是在警告你。”
&esp;&esp;“谢谢沉先生为我挡下了麻烦。”
&esp;&esp;陈然落下那一子，语气依旧平静。
&esp;&esp;“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
&esp;&esp;沉闵行摇了摇头，“贺家在政界根基深厚，他们如果想用规则之外的手段来对付你，我也很难处处都护得住。毕竟，你现在，名义上还不是沉家的人。”
&esp;&esp;“所以，您今天找我来，是想告诉我，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esp;&esp;陈然抬起眼，直视着他。
&esp;&esp;“不。”
&esp;&esp;沉闵行笑了，他落下一子，截断了白子的一条大龙，“我是来给你补充一些新的情报，让你能更好地玩下去。”
&esp;&esp;他从手边拿起一份薄薄的文件，递了过去。
&esp;&esp;陈然接过来打开，瞳孔微微一缩。
&esp;&esp;那上面是贺家所有核心成员的资料，从他们的商业版图，到他们的政治盟友，甚至包括一些极其私密的个人信息，比如贺明轩的母亲，早年有过一段不太光彩的婚史。
&esp;&esp;“这些东西，能让你在和贺家对弈的时候，手里多几张王牌。”
&esp;&esp;沉闵行淡淡地说，“但你要记住，王牌不能轻易打出去。一旦打出去，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esp;&esp;“我明白。”
&esp;&esp;陈然合上文件，这份东西的重量，远比它看起来要沉重得多。
&esp;&esp;这是沉闵行在给她递刀子，一把足以让贺家伤筋动骨的刀子。
&esp;&esp;但同时，他也将自己置于了一个更危险的位置。
&esp;&esp;“你好像很累。”
&esp;&esp;沉闵行看着陈然眼下的那片淡青色，忽然说道，“沉柯那孩子，是不是又折腾你了？”
&esp;&esp;陈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esp;&esp;沉闵行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茶室一角的榻前。
&esp;&esp;那是一张用整块楠木打造的罗汉床，上面铺着柔软的坐垫。
&esp;&esp;“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这间茶室很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沉柯那边，我会让助理告诉他，你在我这里商议要事，晚点再回去。”
&esp;&esp;他的语气温和而体贴，像一个真正关心晚辈的慈父。
&esp;&esp;陈然看着他，心里却升起一股寒意。
&esp;&esp;她知道，这所谓的“休息”，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监视。
&esp;&esp;他给了她武器，也给了她枷锁。
&esp;&esp;他让她冲锋陷阵，也让她时刻记住，谁才是那个真正掌控棋局的人。
&esp;&esp;“好。”
&esp;&esp;陈然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
&esp;&esp;她站起身，走到榻边，脱下高跟鞋，然后和衣躺了上去。
&esp;&esp;榻上有一股和沉闵行身上一样的、淡淡的茶香。
&esp;&esp;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esp;&esp;沉闵行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看了很久。
&esp;&esp;然后，他走回棋盘前，拈起一枚黑子，轻轻地落在了棋盘的天元之位。
&esp;&esp;“好好休息吧。”
&esp;&esp;沉闵行低声说，声音轻得像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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