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沉重到几乎无法挽回?的错误,秦世?何尝不明白?
他想?了又想?,用?最理?性的态度道出眼前的打算:“有些事现在已经没精力去考虑了,先盼着小鹿的身体能好起来,帮他把剧本弄好,再去港大把当年的事情搞清楚,想?办法恢复学籍。小鹿不会?抄袭的,无非是别人故意搞他,那时我以为他会?求我帮忙,结果——”
“他无依无靠刚成年,是有多么大的天才遭人陷害吗?”秦陆无情戳破,“你真的用?心去了解过事情的始末,确定不是因为他和你走得近,方才招来恶意伤害吗?”
毕业这几年的秦世?眼界宽了许多,过度招摇又贪图享乐的大学时光已成镜花水月。
他缓慢追溯起脑内的模糊往事,渐渐想?到一些从未正眼瞧过的人与矛盾,本就憔悴的俊脸瞬间?又煞白了几分,就连眼神都难以聚焦。
“其实全是你害的,是不是?”秦陆又想拿拐棍砸他,气恼几秒还是忍住了,吩咐道:“治病为先,但该办明白的事也得去办,这是你欠人家的。”
秦世?低沉应声。
“你啊,浮躁又心软,”秦陆蹙眉,“但该狠恶的时候就别优柔寡断,如果被认为随便欺辱你的人也不会?付出什么代价,那后面的麻烦事,肯定要活活把你们拖垮。”
“知道了,”秦世?许诺,“我知道该怎么办。”
秦陆白眼瞥他:“最好是真知道,二?十?五六、身为人父了,还满身荒唐。”
“太爷爷!”
小森的童音打破了会客室稍显凝重的氛围,他屁颠颠地拿着个艾草香囊跑来献宝:“这是我手工课做的,老师说可以去病驱虫,我要送给您。”
多半察觉到老爷子对自己相当喜爱,小森眼里已无惧怕之意。
秦陆一改方才的疾言厉色,笑眯眯地接过:“真乖,那我就笑纳了。”
小森立刻坐到他旁边追问:“太爷爷,爸爸今天打了好粗的一针,然后就开始发烧了,您说他能好吗?”
“当然能,”秦陆安抚,“明天带你去庙里给小鹿祈福。”
林亦森半懂不懂地点头。
秦陆意外发问:“如果以后你有弟弟妹妹,会?开心吗?”
小鹿怀孕的事刚刚告诉外公,谁知他半点不守秘密,秦世?不禁蹙眉,毕竟那孩子也没几分被留下来的可?能。
林亦森非常大方:“会?,我喜欢妹妹!”
秦陆问:“妹妹会?分走大家的爱,那怎么办?”
“我也会?爱她呀,”小森依旧坦然,“她也会?爱我的。”
秦陆笑了笑,忍不住对外孙吐槽:“得亏这孩子没让你教,林羽鹿那种老实人,碰上你可?真是命里有劫。”
小森胡乱帮腔:“命里有劫。”
话毕他又毫不犹豫地指着秦世?说:“你不可?以当妹妹的爸爸!我想?要陈医生当她的爸爸。”
……
本还满心愧疚的秦世?嘴角微抽:“一边去,你该回?家了,别打扰大人说话。”
“你才给我滚一边去,”秦陆骂道,“不在病房守着还有理?了?”
见这一老一小亲密无间?地排排坐,秦世?未再多言,随即起身离开。
小森不满地哼了声。
秦陆苍老的脸神情复杂,握住小孙孙稚嫩的手沉沉叹息:“真是造孽。”
耳畔总也止不住淅沥的雨声,鼻息间?弥漫着湄公河畔的泥土腥味。
眼前全然陌生的昏暗窄路,无止无休,仿佛蔓延至了低沉天幕的尽头。
秦世?一脚深一脚浅地茫然四?顾,总觉得自?己在寻找什么,却又深陷梦魇,怎么也喊不出哽在喉口?的名字。
直至那刺骨的河水席卷上岸,远远地飘来个再无知觉的瘦弱尸体——
“林羽鹿!”
秦世?猛然睁眼,终发现自?己是趴在病床边睡着了。
或许是听见那声呼唤,林羽鹿上不来气一般,短促地咳嗽起来。
秦世?本能地伸手去拍,隔着病号服摸到意外的滚烫,再打开台灯,只见小鹿雪白的脸泛着异样的殷红,嘴已干涸到裂出血痕!
急促的呼叫铃声打破了后半夜的沉寂。
“不是二?十?四?小时监控吗?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眼瞧着医护人员冲进来忙碌,秦世?忍不住在退到旁边的同时骂了两句。
医生并未理?睬,只在确认过仪器数据后吩咐:“转重症病房。”
……
白天就商量了这件事,本还心存侥幸觉得未必需要,没想?变化来得远比想?象中?更快。
秦世?无声地瞧着他们把林羽鹿紧急推走,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那感觉就和快要在湄公河里溺毙了似的,遇到任何荒唐的希望都想?竭力抓住。
然而手心空空如也。
奇迹似乎并不打算青睐向来命苦的小鹿,接下来的两日,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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