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明明之前十分动摇,几乎已经同意要走了,却又在最后关头又改变了主意。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程元振却没见到李琩眼中有一抹寒光闪过。
李琩确实做不到“视死如归”,但更怕成为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丑,在基哥面前堕了身份。
更何况韦三娘的墓碑,还在城西墓地。
李琩不想在她面前丢脸,就算不能复仇,他也要在基哥面前站立着,当面拔刀!
“去吧,朕想静一静。”
看到程元振还想说什么,李琩有些不耐烦的抬起手,示意他闭嘴。
“那奴去门外候着。”
程元振心有不甘的退出东朝堂,无奈长叹一声。
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有什么好犟的呢?
他心中没有什么坚持,也不知道很多东西是哪怕舍去性命也要去坚持和守护的,自然是无法理解李琩身上展现出来的“自相矛盾”。
程元振走出大明宫,对值守门房的监门卫宦官吩咐了几句,便撑着伞朝着太极宫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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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隔肚皮
这些日子,坐镇邺城的皇甫惟明,过得很不舒心。
一方面,他等待河东与关中那边的战争等得心急,生怕基哥突然驾崩,势力被李琩收编,白白捡便宜。
他在出兵与等待之间反复权衡,担心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这种焦急中等待的感觉是痛苦的。
另一方面,皇甫惟明也对贝州、冀州那边的战况感到十分不满。
方重勇一路偏师,纵横河北四五个州,未逢敌手!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他皇甫惟明是泥巴捏的呢,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继续拖下去,会动摇麾下将领对自己的信心。
于是皇甫惟明调整部署,调动幽州腹地的兵马东进,堵截银枪孝节军的去路。
又让洺州、定州等地防备河东官军的守军向贝州、德州等地靠拢,以集中绝对优势兵力,打算将方重勇和银枪孝节军围歼在沧州地界。
为此,皇甫惟明将作战不利的安守忠撤职查办,并建立了一个专门的幕府,任命骁将张忠志为讨逆都督府的大都督,总揽围歼银枪孝节军的所有事宜。
说实话,为了一支偏师这般大动干戈,颇有点“不务正业”的意思,某种程度上说,实在是太看得起方重勇了。
按理说,皇甫惟明不该这样的,但是自己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皇甫惟明这么做,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皇甫惟明麾下众将,分成了很多派系。
幽州藩镇出身的幽州派,平卢藩镇出身的平卢派,人脉在关中的关中派,河北南部各州势力组成冀州派等等。
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并非是单纯的竞争,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既合作又争权。
其中只有关中派是皇甫惟明的嫡系和亲信,其他人,都是打着拥戴李琬上位的旗号,奉皇甫惟明为共主而已。
他们有一定的独立性,比如说安守忠这个幽州派武将,如果不是他在前线屡战屡败,皇甫惟明根本就找不到借口收拾他。
要维持一张这么复杂而庞大的关系网,平衡好各方利益的分配,皇甫惟明需要绝对的威信,以及统帅大兵团战斗的能力,他必须是最能打的那个人!
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如果连河北腹地闹事的一支偏师都搞不定,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老大?
这是悬在皇甫惟明头上的一把剑,他是不能装聋作哑的。
不得不说,方重勇这一波真是把皇甫惟明给搞破防了。
这天刚刚入夜,皇甫惟明就得到张休带回来的消息:安守忠再次惨败,已经被带到邺城,并在监狱里等待审讯。
这件事在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安守忠既然之前就作战不利,那么再败也实属正常。
不过张忠志送来的战报就比较有意思了,他在信中说银枪孝节军十分强悍,都是从边军中最厉害的锐卒里面选出来的,与之交战试探了一波,对方无不以一打十,非常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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