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
长宁脑中闪过什么:“所以你早就知道当初破我都城的是齐国而不是大庆??”
闻韶抿了抿唇:“是。”
“那为何你不告诉我?”
长宁不能理解,若是她早知道——
“早知道你去的就会是齐国!”闻韶眼眶通红:“难道你要我看着你只身入齐国,委身于霍离那个畜生吗???”
长宁僵在原地。
“况且,当初若我知道,怎会让你离开大凉?”
不管是大凉还是齐国,他压根不会让她涉险!
闻韶扣住长宁的肩膀,“长姐,遂之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担负起大凉的责任了。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但凡当初沾染了我大凉血液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最多半载,我就可以解决这件事。长姐,信我一次好吗?”
屋内沉默良久,不知过了多久,长宁说:“我没有不信你。”
只是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将闻韶挡在身后,可看着面前这个身形修长的少年,她才恍然,不知什么时候,闻韶站在她面前,已经高大到连她都需要仰望了。
闻韶听闻,眸光绽放光亮:“长姐,那你和我回大凉好吗?马上就要战乱,你在他国我不放心。”
长宁好一会儿没应声。
闻韶眯了眯眼眸,长姐这是在惦记谁?
闻韶倒了杯茶递给长宁,长宁默不作声抿了口茶,才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五日后。”
五日……
长宁放下杯子,“我跟你回去。”
丞相府。
长宁还未踏进门,便被扑了个满怀。
“主子,你去哪儿了?吓死新露了!”新露哭的眼眶通红。
长宁无奈,“哭什么,我不过出去散散心,还能走丢了?”
“主子,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长宁抬眸,便看见贺裕庭在府邸门前,不知站了多久。
新露擦了擦眼角,看了眼贺裕庭,小声道:“相爷找了你一整夜,连眼都未曾闭一下。”
长宁心下复杂。
贺裕庭看了长宁一眼,开口,只说了一句:“回来了?”
长宁微顿,嗯了一声。
竹园。
贺裕庭挥手让人都退出去,才问:“见过闻韶了?”
长宁点头。
贺裕庭有很多想问的,但瞧见她眼底遮盖不住的疲色,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罢了。
“先好好休息一下——”
长宁:“我要回大凉了。”
贺裕庭瞳孔一缩,猛地侧过头看向她:“回大凉??”
“是啊,”长宁自嘲道:“如今我呆在大庆还有什么意思?可笑知道今日我才知道我一直恨错了人,连报仇都没找对人。”
贺裕庭胸口很堵,他迫切的想说些什么挽留她,却又知道她是大凉的长公主,如今与大庆没有丝毫关系,她要回大凉,天经地义。
“以后还是有机会再见吧?如今误会解除,大庆与大凉并没有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往后你还是可以过来看看——”
“不回来了。”长宁淡笑道:“从前种种,便是错误,如今我也该回去,做我该做的事。”
贺裕庭喉头像是堵住了,良久,他才哑着嗓子说:“长宁,这大庆,就没有任何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吗?”
窗外不知从哪儿飘来一片树叶,长宁看着那片树叶缓缓落地,陷入泥潭,才淡声开口。
“没有。”她说。
*
夜色浓重,猫儿在长宁怀里睡得正熟,长宁靠在软榻上,伸手捏着猫崽的肉垫,不知在想些什么。
新露正在收拾衣物。
“天渐渐暖和了,这些厚衣服暂时都用不到了。”新露嘀咕道:“还是陛下待主子好,瞧瞧这些披风,哪一件不是顶顶好的料子?”
长宁撸猫的动作顿住了。
新露没察觉,继续说着:“昨儿万寿节,陛下收到主子的礼物应当是很高兴吧?对了,上回苏公公让人送了写猫崽儿吃的粮食,还说若是吃完就知会一声,他再吩咐人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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