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爹的有话好好说关什么门啊——
青丝只能硬着头皮打量起内殿。
比之她想象中的华丽不同,这先皇后的住所简约至极。
倒是没什么霉味,只是这灰尘着实让曾经的重症鼻炎患者青女士窒息。
她伸掌在鼻间扇扇。
实在不是什么花哨的布置风格,也不像他们所住偏殿那样物物布置整齐。如果真要说出些什么形容,那大概就是随性?
这位皇后在书中只得个莫名病逝的提起,再无什么别的事迹可寻。青丝看着落了轻灰的纱幔安静垂在眼前,竟生出一股莫名的亲近感。
她轻轻走上前,心中翻涌。
齐珏为什么会让她一个外人进来?青丝小心挪着步子,明明这在原书中堪称禁地,也没谁会去想着触皇帝的伤心事。而他却这样简单的放她进来,想来为了讨弟弟开心必然只是什么借口
他到底让她进来干什么?
原书中柳书书进过这里吗?反正她记着只在殿后的秋千架上坐了坐,进了内殿吗?好像是没有的。
脚下似乎跑过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珠玉,青丝想着齐悠白头上一直戴着的那个珠串,他确实是很喜欢珠玉之类的。
除了那一夜他从齐珏处回来,散了头发那一晚。
那是青丝第一次见他没有束发也没戴珠。且第一次见齐珏时,二人对这珠串的态度是十分重要的样子。
联系今日所见,想来想去青丝只得出了一个解释。
——那是先皇后留给他的。
她先前质问师兄是不是把头上珠子给了宣月澜,他来不及回答,但想必真相就是这样。
那这个珠子到底有什么用?
齐珏既让她来找珠玉,大概是要补上师兄头上缺失的那颗,但这样的事又为什么要交给她来做?
青丝心中纠结,仍旧伸手去捞开眼前纱幔。
这他爹的不是就放在那里吗?青丝看着架子上和四周素色颇有冲击的华贵箱子,上面的七彩琉璃光几乎要把她眼睛闪瞎。
这还用找?
青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打开的箱子,等她再反应过来时目光已经正正对上那铺于红锦之上的宝珠。
“纨扇慢摇遮鬓影,”青丝触着红锦一瞬间,耳边突响一女子柔声,温柔缱绻。
“孩儿你说,下一句该是什么啦?”
稚嫩童声响起,不确定的语气。
“玉纤小摘落青梅”
这通体碧色的宝珠铺了整整一层。
“出来了?”见紧闭房门中传来零碎脚步,外面的齐珏心跳渐快。
然后他看见那个小姑娘走了出来。
虽她满脸愁容不解神色,手中抱着的却正是那宝珠箱子。
齐珏终于笑起来。
——“你找到了。”
借花献佛计划通。
青丝几乎是不费任何吹灰之力就拿到了那箱碧色珠子。
然她怎么抱着箱子走回去的记忆却像被挖空一样,只脑海中不断响起那女子和幼童的声音。
——事情绝无可能会那么简单。青丝卧在榻上,透着窗缝正巧看到月亮自团雾中探出,然阴影总是存在的。
正如疑云。
她原先以为这是为了补上师兄头上玉珠。但这珠子色泽都不一样,大概就不是这用途。
这把真是高端局了,青丝无奈地想,眼睛也胡乱转着。
她这一次似乎非卷进去不可了。
既然不知道后事这如何,不如顺其自然任其发展,走一步看一步吧?
——方法总比苦难多的。而且说不定只是巧合呢?比如齐珏很想送弟弟东西但奈何自己不愿煽情
,偏要给她做嫁衣。
算了何必纠结,青丝死命摇了摇头。左右应该是死不了,只要留条命能回家就好。只等她回了家,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念及此,她轻轻摸了摸腕间木镯。
困意袭卷时怎听窗外风声大作,自窗外传来凉风阵阵,隐约掺着几声翅膀扇动的声响。
大雁?她却已经迷迷糊糊……
白露渐近,露愈重则枝湿。
此时有鸟自北往南飞,是为归。
青丝还是把那珠子拿出来用了。
她认命地绞着红丝线——串珠子用的。青丝对这倒是轻车熟路,因为之前在宿舍和舍友一起编过。
红配绿果然挺好看。青丝瞧了一眼,满意的继续往上穿珠子。
——
“你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此话一出,这正和师姐通着讯的人瞬间枯萎。
“啊——我学了一些让人欣喜的东西。”
“师兄教到第几招了?”黎黎挥开一边飞舞的萤虫,把手下马鞍按实。却听那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便又问师妹,“之前学过的你未曾荒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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